而我只需要的搅浑这趟水,别只扑在我一个人身上。
「另外去让安排书童写一纸诉状,就说阮栀栀偷用姜府颜料群青。要求赔偿十倍金,或是杖一百。当时及笄礼上那么多人,随便请一位去当人证。顺便让父亲朝京兆府衙门那边施压。」
「阮奶妈最近不是在柴房被粪水喂的差不多吗?把她扔到府中的湖里游两圈,洗干净了送给怡红院的老鸨,就说我卖她一个面子。」
冰清玉洁的白莲花怎么能有一个身在怡红院的母亲呢?这样她还怎么攀高枝,怕是嫁入钟府为妾都不够格吧。
阮栀栀当然可以赎她出来,但那群青十倍金的赔偿呢?
钱只有这么多,就是把姜成源、钟言、徐忠卫借个遍都出不起这两件事一起的银钱。
我看着远方的天空发愣,记得我被问斩那天也是这样阴沉沉的天气:
「阮栀栀会拿不出钱的。瞅准时机,搞到阮栀栀的卖身契。」
我端起台面上的茶盏,低头小酌了一口。耐心听着小厮朝我汇报近来的情况。
姜成源当了这么多年的贵公子,早忘了苦日子怎么过了。一开始还能靠着姜府的名声到处赊账混吃混喝,可是后来被姜府赶出去甚至被族谱除名的消息传来。
再也没有哪个商户愿意赊账给他了。昔日夸他才富五车,貌比潘安的朋友们也都是避如蛇蝎。他一时间没了生活来源,只好在桥头巷尾卖点字画。
但他如今声名狼藉。谁会愿意买,糊口都艰难。
而那边的阮栀栀为了群青赔偿的事估计是焦头烂额。姜成源估计是借不出什么钱了,自己吃饱饭都难。钟家本就是五品官,钟言又是庶子指望他那点月例更没有可能。
最后是徐忠卫愿意借的钱,不少呢。估计这辈子的积蓄都砸她身上了。徐忠卫可不是什么真善良爱奉献的人,应该是阮栀栀同他画了不少大饼吧。
我看着桌上赫然摆放着阮栀栀的卖身契,不觉失笑:
「可惜了,这到手的姑娘要往怡红院里飞了。」
那不是原本不是卖身契,而是一份做工的契约。阮栀栀是为了赎回她的母亲。